界面新聞記者 | 陳奇銳

界面新聞編輯 | 樓婍沁

10月24日，開云集團發布2023年第三季度業績報告。在截至9月30日的3個月內，銷售額同比2022年下跌13%至44.64億歐元，按照固定匯率計算的跌幅為9%。在2023年的前9個月，開云集團累計銷售額同比下跌2%。

業績下跌是全面性的。

主力品牌古馳的銷售額在第三季度同比下降14%至22.17億歐元，按照固定匯率計算跌幅為7%。在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該品牌的銷售收入分別為同比增長1%和下跌1%。第三季度，古馳在歐洲、美洲和除日本以外亞太市場的銷售額均出現下跌，僅日本市場錄得32%的增幅。

此前多個季度保持業績平穩增長的Saint Laurent也難扛逆勢。在第三季度，其銷售額同比下跌16%至7.68億歐元，按固定匯率計算下跌12%。古馳的頹勢在過去幾年逐漸顯現，但Saint Laurent卻一度快速增長，而如今它的表現比古馳更糟。

這更能反映出當前奢侈品市場的情況。Saint Laurent業績得以快速上升的一個原因，在于它在產品組合中設置了大量基礎入門款，更強調循序漸進鞏固消費者忠誠度。但隨著全球中產消費收縮，該策略受到的沖擊也更大。

Bottega Veneta的表現則反映出一個品牌在轉型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困境。其銷售額在第三季度同比下跌13%至3.8億歐元，按固定匯率計算下跌7%。從Daniel Lee離開再到Matthieu Blazy接任，它在轉型成果還未完全夯實的時候就出現重大人事更迭，這對品牌形象的連貫性不是件好事。

包括巴黎世家和Alexander McQueen在內的“其它品牌”部門銷售收入則同比下跌19%，按固定匯率計算下跌15%。開云眼鏡部門的表現是財報中唯一的亮點，其銷售收入在季度內同比增長31%至3.33億歐元，但按照固定匯率計算，增幅也僅為3%。

開云集團業績不佳已經有一段時間。在2023年上半年，其銷售額僅同比增長2%至101.35億歐元，而營業利潤和凈利潤則分別下跌3%和9.5%至27.39億歐元和17.85億歐元。作為對比，LVMH集團和愛馬仕集團同期財報錄得的銷售額增幅分別為15%和22%。

在當時，分析普遍認為過于依賴設計師創意和頻繁人事變動是開云集團出現下滑的主因。而LVMH集團和愛馬仕集團維持雙位數增長，說明奢侈品行業仍能延續疫情期間的高增長姿態。但現實卻指向了另外一面。

LVMH集團第三季度財報顯示，銷售收入同比增長1%至199.6億歐元，除去匯率變動影響的有機收入增幅也只為9%。其中時裝和皮具部門以及珠寶腕表部門的有機收入增幅分別為9%和3%，后者往往對應著資產更多的高凈值客戶。

如今，連高凈值人群都開始減少購買奢侈品。愛馬仕集團和開云集團同天發布財報。在第三季度，愛馬仕集團收入按固定匯率計算增長15.6%至33.7億歐元，而在第二季度和2022年同期的數字為27.5%和32.5%。

皮具和馬具部門銷售收入按固定匯率計算增長15.8%至13.96億歐元，成衣配飾部門和腕表部門的收入則增長18.3%和22%至10.12億歐元和1.55億歐元。但絲織品部門的收入同比2022年下跌了1.7%，按固定匯率計算則增長6.3%。香水美妝部門的收入增幅也有所放緩，按固定匯率計算只有6.3%。

從地區來看，亞太市場依然是愛馬仕集團最大的市場。除去日本的亞太市場在第三季度收入按固定匯率計算增長10.2%，2022年和2021年的增幅為33.7%和29.3%。但在其它集團表現不佳的美國市場，愛馬仕集團依然錄得20.4%的增長。

不過，愛馬仕集團仍對整個行業的前景抱有信心，尤其是在中國市場。首席財務官Eric du Halgouet在財報發布后的會議上稱，中國大陸市場在第三季度仍然錄得雙位數增長，而中國澳門和香港游客數量增加也驅動了增長。

通脹和地緣政治沖突等因素導致了消費者對未來經濟發展前景的預期出現變化，這是導致奢侈品行業遇冷的主要原因。但另一方面，隨著全球已經基本從疫情狀態走出，在各個地區市場內封閉性的報復性消費也將告一段落。這助推了奢侈品行業轉向的步伐。

而現在整個行業也僅僅處在變化的開端。沒有人能做出判斷，這到底是一次消費周期的變動，還是3年“例外狀態”后出現的一個小波折。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種狀態持續下去，將會對未來消費者的心態和購物習慣產生長遠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