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徐詩琪

格力員工王自如又上熱搜了，這一次是因為他在一檔節目中談及對董明珠的看法，并因此飽受爭議。

 

在近期接受廣東衛視采訪時，王自如以格力電器渠道改革項目負責人的身份出現。對于自己從數碼測評媒體創業者轉向上市公司打工人，他稱這是“放在二三十年長度下思考的決定”，而這個決定可能很多人不理解。此外，他所提及的“沒看過格力開給我的工資條”、“入職請求一間離董總近的辦公室方便匯報”等言論，也引發了外界對于兩人關系的新一輪猜測。

從公開信息來看，王自如與董明珠應是相識于2016年。當年播出的一檔創業節目《我是創始人》上，董明珠擔任王自如隊的導師。那年王自如還在微博上曬出自己與董明珠的合照。

而據董明珠所述，她與王自如相識多年，只是中間斷了聯絡，后因一次京東直播的偶然機會才重新聯系上。回憶起那次見面，董明珠的反應是“這個小孩子變化很大”，并稱贊了王自如的敬業精神。

上述“偶然機會”指的是2020年5月格力入駐京東十周年慶直播，那正是董明珠開始大刀闊斧進行渠道改革的年份。這場直播活動由王自如擔任主持人，與董明珠及京東高管對談。董明珠在直播中分享了十年間格力的創新營銷方式以及對渠道改革的思考。

那場直播創下了當時家電直播帶貨最高成交紀錄，成交額突破7.03億元。

或許是嘗到直播帶貨的甜頭，2020年下半年，董明珠全國巡回直播帶貨活動在13個城市開展，每場活動由主持人控場、董明珠做嘉賓問答的形式展開。邀請到的主持人里，不乏伊一、尹頌等知名人士，但王自如登場次數相對更多。

這13場直播帶貨活動總共獲得銷售額476億元，占到2020年格力電器當年總營收近30%。據《剁椒娛投》2021年的報道，格力當時已將直播帶貨運營權限收回，有意建立起自己的直播模式。這與后來格力電器在各直播平臺搭建自播間、在珠海總部建設自有直播基地相符合。

就在巡回直播活動結束半年多以后，2021年7月，界面新聞確認了王自如入職格力電器的消息。

當時他所在的部門隸屬于格力總裁辦及文化培訓傳播中心，后者事實上屬于格力的市場部門。同期，王自如辭去了自己創辦的媒體ZEALER的職位。

有傳言稱，王自如在格力的職級與副總裁相當，年薪超300萬元，但從近兩年的格力電器財報來看，王自如從未出現在高管報酬表格中。

相比同行來看，格力電器高管的稅前薪酬并不算高。公司2022年財報顯示，薪酬最高的是董事長兼總裁董明珠，為1142萬元；副總裁級別的人士，薪酬在200萬元到400萬元間，公司財務負責人、總裁助理廖建雄的年薪為116萬元。同比美的集團，其2022年財報顯示，現任的副總裁級別高管年薪（稅前）最低322萬元，最高為907萬元，平均值在600萬元以上。

入職格力電器以后，王自如鮮少在公共平臺露面。格力電器也未透露他的具體工作內容。但從一些公開報道可知，他目前負責格力渠道改革項目。

2023年5月，“江西格力電器”公眾號發文稱，王自如現身當地格力電器新營銷模式宣講會。當時他的頭銜是“格力電器總部領導”及“渠道改革項目負責人”，他在會上解讀了格力的新營銷模式數字化系統。

上述宣講會近期還在全國各地開展。10月和11月，格力電器山東和河北銷售公司也發文，王自如在新營銷模式會議上登臺演講。

可以看出，與此前掀起風波的另一位網紅員工孟羽童不同，王自如在格力電器擔任幕后管理工作，并沒有延續直播主持人的定位。

拋開外界對王自如與董明珠關系的種種猜測，兩人的經歷有一定相似之處。

王自如從零到一建立起的測評自媒體ZEALER，的確曾在互聯網中樹立良好口碑，其與羅永浩的舌戰已成為測評史中難以抹去的一筆。而董明珠1990年從零基礎的銷售員做起，也做過多次力排眾議、壯士斷腕的決策。她讓格力空調在90年代的激烈價格戰中保留了利潤空間，也讓自己也從一名銷售員變身為管理層。她對王自如的賞識有跡可循。

不過2019年至今，格力電器渠道改革已進行了4年，目前仍在進行信息化系統建設，號召經銷商們“入網”，通過網上商城下單，其步伐明顯慢于另外兩大巨頭美的與海爾。美的集團在方洪波主導下，2012年開始做數字化轉型，推行基于數字化供應鏈系統的“T+3”的柔性生產模式；海爾集團則在2013年就已上線面向經銷商的B2B電商平臺，還提供供應鏈金融服務。

至于王自如的加入能否真正幫助格力電器進入新零售時代，答案還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