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財富質點

在歷經多天的議論紛紛后，東方甄選“小作文”事件迎來終局。

12月16日晚，俞敏洪與董宇輝在俞敏洪個人直播間合體直播。而就在當天白天，東方甄選剛剛宣布免去孫東旭的東方甄選執行董事、CEO職務。

在直播中，俞敏洪表示，董宇輝從未說過要離開新東方。而董宇輝則說，自己支持東方甄選成為一個平臺公司。

據媒體報道，一位新東方高層人士透露，董宇輝收入由年薪加期權構成，真實年薪為稅后幾百萬左右，但期權尚未發放，預計明年四月第一批期權解禁。而在董宇輝去年走紅之后，曾有機構開出一年2億的收入挖角東方甄選，但董宇輝并未同意。

董宇輝對于東方甄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此次“小作文”事件發生后，東方甄選4天掉粉近10萬。12月11日，東方甄選直播間觀看人次800萬出頭，而此前三天數據均維持在1210萬~1691萬。

2023財年財報顯示，東方甄選全年帶貨GMV（商品交易總額）達到100億元，凈利潤為9.71億元，總訂單數達到1.36億單，自營產品數量超過120個。俞敏洪高度評價，稱“這一財年標志著我們首年成為一家以‘東方甄選’為名的全新公司自有品牌產品及直播電商公司。”

1、 從“搶功”文案到CEO被罷免

一切紛爭要從一篇小作文說起。

12月8日，在東方甄選一則“吉林之行”視頻下，小編針對“宣傳文案出自誰手”回復稱：“每一次小作文制作，都是主播在鏡頭前，背后是文案創作團隊、拍攝團隊、剪輯團隊的小伙伴們，大家協作，才有了一篇篇專場小作文。”

此番回復立刻引發董宇輝一眾粉絲的不滿。粉絲們表示，此前俞敏洪本人和東方甄選多次表示，董宇輝才是“小作文”的創作者，現在小編如此發聲，是在背刺主播。

此后，董宇輝在直播中玩笑回應此事，稱“小編在評論區胡回復，已跟俞老師直接告狀”，俞敏洪讓其和東方小孫（東方甄選前CEO孫東旭）直接溝通。

然而董宇輝這番回應卻引發了小編的反撲，在直播間評論區與粉絲們激烈爭辯，強調自己并非胡說。

12月10日，“吉林行”最后一天，董宇輝未能按原計劃出現在直播間；12月11日，東方甄選股價大跌超7%。同時，在12月11日當天，大量董宇輝粉絲涌入東方甄選競品高途佳品的直播間，致使后者直播間人數一度飆升至上萬人，達到開播以來的流量巔峰。

火上澆油的是，12月12日晚，時任東方甄選CEO孫東旭直播回應這一爭議，卻因為 “今天來開個會”的表述，以及隨手將手機扔在桌子上的態度，引發網友強烈不滿。此外，孫東旭當眾提及董宇輝的收入狀況，也遭到批評。

12月13日凌晨，董宇輝發文回應，澄清文案創作內情，同時表達了對飯圈文化的抵制態度。

12月14日午間，新東方創始人俞敏洪作出回應，向董宇輝表達歉意，同時認為小編做法嚴重缺乏職業精神，并指出CEO孫東旭行為的不恰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2月15日晚，東方甄選直播間主播天權直接“炮轟”粉絲，直言“網友們非常有文化呀，網友們的想象力創造力比我們想象中高得太多了，我們設了那么多的屏蔽詞，還可以換著法的來。佩服，真的非常佩服。”并稱：“想搞垮東方甄選，就趁在取關前先買一單。”

此番言論后，有媒體稱，東方甄選當晚迅速掉粉70萬，直接導致公司16日停播。

據媒體統計，東方甄選6天內掉粉超200萬，12月15日股價收盤再跌5.58%，其單周跌幅接近22%，總市值縮水至266.44億港元，單周蒸發超75億港元。

12月16日上午，東方甄選官方抖音置頂人事任免通知：“經東方甄選董事會決定：董事長俞敏洪兼任東方甄選CEO職務，免去孫東旭的東方甄選執行董事、CEO職務，即日生效。”

2、董宇輝與孫東旭不是二選一

事件升級到CEO被罷免后，12月16日晚，董宇輝出現在了俞敏洪個人直播間，與俞敏洪合體直播進行回應。

對于孫東旭被罷免CEO職務一事，俞敏洪稱，免去孫東旭CEO職務與董宇輝毫無關系，是因為管理失職。此外，俞敏洪否認了外界“二選一”的傳說，表示“沒有這回事，孫東旭依然是自己的兄弟，依然會對東方甄選作貢獻。”

董宇輝則表達了自己內心的堅守，稱“自詡讀書人，世界不缺我一個賣貨的，不想借此機會成為帶貨主播，這不是我的本意”。

雖然罷免了孫東旭的CEO職位，但這看起來更像是對外界的“交代”。

網上曾流傳，劉強東的人力副總裁已拿著劉強東的親筆簽名前往陜西招募董宇輝，并且談得很順利，去京東的可能性很大。董宇輝曾表示不屬實。

而在這次直播中，俞敏洪更是強調，董宇輝沒有提過要離開東方甄選。董宇輝也表示，如果自己在意的是待遇薪酬，早在去年6月就會離開。

但對于董宇輝是否能獲得實質性的職位或者薪資提升，俞敏洪用另一種方式回應。他表示，此前自己非常尊重管理層的意見，如今自己掌管公司，將很快啟動一輪大調整，包括所有主播的待遇，他希望通過此次調整，為公司奠定良好的發展方向和基礎，但也不忘提到孫東旭，“這里面還有很多孫東旭可以做的事情”。

關于公司話語權一事，俞敏洪稱，未來董宇輝一定會有話語權，同時他也希望被罷免的孫東旭也可以建言獻策。

3、“去董宇輝化”是真命題還是假命題？

在事件早期，孫東旭將網友的爭議歸結為“飯圈文化”，并表示要堅決向飯圈行為說不。

但由董宇輝直播文案究竟出自誰之手而起的爭論，乃至后來發酵的風波，似乎暴露了東方甄選在網紅模式和產品路線兩種模式之間的沖突。

據了解，除了董宇輝及與他同期出圈的主播外，東方甄選其實已培養了包括天權在內的許多新主播。

媒體報道顯示，東方甄選的知情人士曾透露，“2022年10月29日東方甄選山東好物專場直播后，董宇輝、頓頓、明明、YOYO、小七、杰西、冬冬、中燦、董董等主播開始調休，鵬鵬、天權、馮馮等新主播在10月31日—11月2日內也撐起了主賬號近2000萬的 GMV。”

2023年春節，董宇輝休了12天的假期。在他休假期間，東方甄選的直播銷售數據也出現一定程度的下滑。而在董宇輝回歸直播間后，東方甄選在之后的兩天里股價連續上漲。

之后，除了主直播間，董宇輝也開始在東方甄選之圖書、東方甄選將進酒、東方甄選看世界等直播間出現。

更為直白的線索是，今年月，抖音上出現一大批帶著董宇輝頭像和名字的帶貨賬號，董宇輝提醒大家不要上當，還稱沒有收到公司授權通知。這些帶貨賬號卻堅稱自己已經拿到東方甄選、董宇輝雙重授權。

之后，俞敏洪出來道歉，說自己第一反應是 " 遇到騙子 "，但與管理層溝通之后卻得到“確有其事” 的答復。“這種嘗試作為商業行為是可以理解和探索，但是這件事的推進過程有著嚴重問題。”

而在本次小作文事件發酵升級過程中，12月14日，董宇輝并沒有在東方甄選的宣傳海報上出現。

12月15日，東方甄選表示，近期輿論的爆發，暴露了東方甄選在網紅模式和產品路線兩種模式之間的沖突。堅守產品路線，無疑是東方甄選回應質疑的最好選擇。

在以前，曾經有人在直播間提到“去董宇輝”的問題，當時董宇輝在直播間表示：“可能你（提問的觀眾）就是太關心我了。第一他們不會，第二，有你們這樣堅定的愛，他們也不敢，所以請大家不用擔心。”

而在12月16日晚的直播中，董宇輝“表態”，自己是支持東方甄選做一個平臺公司的。他說，此刻我為公司做的是貢獻，萬一之后成為一個累贅了呢。

俞敏洪則說，宇輝為公司帶來的貢獻并不是銷售額，不是賣貨賣了多少錢，而是一種價值觀貢獻，一種文化貢獻。

事已至此，東方甄選小作文風波也終于告一段落。不過仍有不少人為董宇輝的境遇鳴不平。

知名網紅羅永浩就多次發聲力挺董宇輝，認為按直播電商頭部化高度集中的客觀事實和規律，“董宇輝在東方甄選拿走至少一半左右的收益才是相對公平的”。并直言“東方甄選可能是直播電商在中國誕生后，自己見過的最不公平、最荒唐、最欺負壓榨年輕人的現象級公司，而且程度上是獨一無二的。”

對于備受熱議的 “去董宇輝化”問題，羅永浩提到，非家族企業為了自身的健康發展，選擇去個人化色彩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東方甄選想去董化也無可厚非，但過程中董宇輝的貢獻完全沒有公平公正的回報，利益完全沒有保障，還要被小人庸才蠢貨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