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摘商業評論 脫落酸

5年前，哇哈哈宗馥莉剛當上公關部部長，便果斷開除了20年代言人王力宏。

5年后，隨著宗慶后的離世，宗馥莉作為唯一的繼承人，再次被推至輿論的風口浪尖。

盡管她的實力，逐漸被外界所承認，但更多人卻熱衷制造“42歲繼承500億，上千位撈男跪求宗馥莉選妃”的戲謔段子。

縱橫商界，殺伐果斷的女繼承者，就算穩坐權位，依舊難逃婚嫁話題的重重毒打。

在女高管含量最高的中國互聯網圈，即便她們登上了CEO的寶座，也常被視作幕后的輔佐者。

戴珊被譽為馬云的得意門生；張楠是張一鳴最為信賴的得力干將；而顧娉娉則被視為黃崢的女版化身……

其實，早在巨鯨崛起之前，她們就已經深度參與公司運營，但針對性報道蹤跡寥寥，網絡資料往往將她們與男領導者的名字捆綁著介紹。

說實話，與男性領導者的光環加身相比，女性CEO們實在過于低調了。

一、低調女CEO，中國商業頂層的稀缺物種

百科詞條潦草幾頁，人物報道屈指可數，她們的成長往事更是隱秘。

顧娉娉，花名阿布，自歐酷網起就與黃崢并肩作戰，是集團的二號人物，她手握重權，執行能力尤為出眾。

然而，拼多多異軍突起這些年，公眾焦點始終落在黃崢身上，顧娉娉的名字鮮為人知，依據僅有的公開資料，連年齡都要靠推測。

女CEO似乎在大眾印象中隱形一般，但凡跟誰聊起大廠管理層，脫口而出的幾乎不會是女性。

別說在中國，全球范圍內的多數企業也由男性主導。職場規則似乎表明，等級越高，女性比例就越低。

令人欣慰的是，近年來的互聯網大廠一度出現了“女性進入大廠權力中心”的流行趨勢。

數據顯示，中國內地女性擔任首席執行官的比例略有上升，達到了6.7%。置身電商江湖，女掌門集權的激蕩敘述已經徐徐展開。

接連立下功戰功的許冉，五年內連升三級，去年5月已經坐鎮京東集團CEO，6個月后又開始親自管理京東的核心零售業務。

阿里資深元老戴珊，25年前從電商客服起步，一度成為阿里旗下最賺錢部門的女CEO。

2022年，拼多多在社區團購上的主要競爭對手美團，將美團優選、快驢、美團買菜等關鍵業務交由郭萬懷負責。

時下最炙手可熱的小紅書創始人名叫瞿芳。還有字節魏雯雯和張楠，前者，在短短4年內晉升為抖音電商總裁，后者，則相繼擔任抖音和字節跳動的CEO。

這些對外低調的女性CEO們，憑借出色的組織協調和溝通能力，在狩獵戰場中怒刷存在感。

或許互聯網大廠正面臨從防守到進攻的轉變，現在需要更多沖鋒陷陣的人，戴珊和張楠的職位又有了新變動。然而，這一點也不妨礙我們探索她們成功背后的共性。

二、大廠女性CEO，都是怎樣煉成的？

馳騁職場，無論男女，之所以能做到不可替代，無疑都具備某些稀缺特質。

迎難而上，是首要的行動準則。她們沒有時間去玩新官上任的花活，有的全是掛帥攻堅的務實。

2018年，許冉加入京東不久，便遭遇了公司增長放緩和業績下滑的困境。

表面上看，是東哥親自主刀了這場改革，及時調整了公司方向，但實際上，財務出身的許冉也深度參與其中。

不僅如此，在接下來的5年里，許冉幾乎操刀了京東所有的并購、重組和上市事務。

無論是達達和德邦的并購，還是京東集團在香港的二次上市，以及京東科技業務重組等都是證明。

擔任CFO一職，許冉表現相當出色。與她類似，戴珊在阿里的二十年職業生涯中，也創造了諸多輝煌成就。

2021年12月，戴珊接替蔣凡，推進未完成事務，這對她來說，是自2017年掌管B系以來的又一歷史性時刻。

當時的互聯網平臺普遍面臨增長乏力的困境，阿里的核心業務也受到了短視頻平臺的沖擊，迫切需要注入新的活力。

戴珊上任僅五天，便對組織架構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將淘寶和天貓合并為大淘寶，并明確了“從交易到消費”的戰略方向。

執掌公司最賺錢的業務，戴珊被看作阿里最有權勢的女性，但要從職業生涯出發，她絕對算得上打工人眼中的逆襲典范。

作為阿里的第11號員工，戴珊擔任淘天集團首席執行官之前，從最基層的客服崗位起步，歷經銷售、市場、人力資源、財務等多個崗位的錘煉。

可以說，戴珊就像馬云手中的一塊磚，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按她的話說：公司讓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會想太多，就愿意樂呵呵地做。

與戴珊相似，拼多多的顧娉娉（花名阿布）從2007年到2021年，用了近15年的時間，從實習生一步步成長為堪比CEO的重要人物。

據了解，即使在黃崢退休，將公司大權交給陳磊后，拼多多內部最看重的市場和招商等部門仍然在阿布的領導下。

過去，顧娉娉不僅指出了拼單模式的潛在問題，還優化了拼好貨的模式，并結合游戲化元素，使得拼多多一騎絕塵。

后來，顧娉娉在多多買菜項目上猶豫不決時，黃崢給予了她絕對的支持；現在，拼多多在海外的跨境電商項目TEMU也是由她牽頭。

回到最初的問題，大廠女CEO都是怎樣練成的？執掌中國互聯網最霸氣的公司，靠的是什么？

稍微研究一下她們的成長圖鑒，就會發現，這里沒有手眼如尺、絕活滿身，一路開掛打穿職業天花板的奇跡，有的只是對商業模式的深刻理解，對關鍵項目的堅決領導執行，以及面對突發事件和變動的適應性和韌性。

三、給男領導祛下魅，女CEO濾鏡可以多加點

戴珊和張楠擅長調動和聚攏資源，許冉總是在公司最需要的時刻出現，而阿布則以結果為導向，只有做到和沒做到，沒有中間地帶。

女掌門的成功秘訣并非單一，但歸結起來可以用四個字概括：剛柔并濟。她們在傳統性別角色與現代領導力要求之間找到了平衡，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實現了無性別的領導。

接觸戴珊的員工，認為她「親和細膩、春風化雨」；馬云則評價她「身經百戰，坐鎮中場」。

京東的員工們形容許冉的行事風格如同「參謀長，情緒穩定」；徐雷則評價她「專業度高，比我和劉強東更年輕，也更有戰斗力」。

在與員工互動時，女性領導者往往強調溝通、同理心和情感的真誠分享，這有助于建立深厚的團隊聯系和信任。

然而，當面對商業戰場的挑戰時，她們能夠迅速調整領導風格，展現出堅定的決心和果斷的行動力，以確保團隊在競爭中保持戰斗力和凝聚力。

同樣關鍵的一條，女高管的管理風格，往往與公司文化或說創始人的風格高度一致。

阿里的價值觀已經融入戴珊的血液，她對公司表現出了絕對的信任和熱愛，她曾表示愿意“像瘋子一樣捍衛我們的客戶價值”。

在黃崢-阿布-各個小組負責人的匯報架構下，阿布實際上掌控的內容遠超陳磊，離職員工曾這樣形容處在拼多多權力核心層的阿布：“一半自己、一半黃崢”。

這不難理解。當創始人退居幕后并未真正離開時，他們更愿意將關鍵業務托付給那些既值得信賴又不會對權力結構構成挑戰的人選。

據相關報道，顧娉娉曾被描述為“黃崢最信任的人之一”，而且“這種信任在拼多多被放到了最大。阿布的回報則是高度領會和強力執行”。

擅長將創始人思想落地的女領導者，顯然擁有更強的忍耐力，更加執著和忠誠。但已經如此優秀了，一些女性領導者的自我評價卻顯得過于謙遜。

2015年9月，戴珊擔任首席客戶服務官期間，曾有記者問她最困難的事情是什么？

戴珊上來就做了個檢討，她批評自己做的不夠好，沒有看到因為CCO的設立而讓這個組織發生很劇烈或明顯的質變。

女性管理者可能更容易受到冒充者綜合癥的影響，這或許與性別角色期望、社會和文化壓力、內部化性別刻板印象，以及在職場中獲得的反饋和認可有關。

所謂的“冒充者綜合癥”，最初是在研究高成就女性時被發現的，尤其是那些在男性主導領域中取得成功的女性，即使外界給予了認可和贊譽，她們仍然擔心自己的真實能力不足以支撐這些成就，害怕有一天會被揭穿。

戴珊為自己取的花名“蘇荃”源自金庸的武俠小說《鹿鼎記》中的一個角色，她是一個武功高強、兼具魄力和智慧的人物。

在小說中，蘇荃原本是神龍教教主夫人，后來跟隨主角韋小寶離開神龍島，她的命運因此發生改變。

蘇荃，被標簽成韋小寶身邊最具女強人色彩的人物。但戴珊們，或許早已超越了借助他人定義自我的階段，單獨拎出她們名字，就足以代表中國女性的力量與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