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鏡象娛樂 栗子酒
近日，網易發布了2024年第一季度財報。
數據顯示，網易一季度收入268.52億元，同比增長7.21%，環比基本持平。而在利潤表現上，報告期內，公司經營利潤為76.22億，同比增5.57%，基于非國際財務報告準則的歸母凈利潤為85.11億，同比增長12.48%。盡管增長的整體趨勢未變，但在去年同期，兩種計算規則下的利潤表現，網易都實現超50%的高速增長，對比之下，網易交出的這份財報很難稱得上亮眼。
在這背后，網易的業績表現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游戲業務的發展，財報數據顯示，今年一季度，公司來自游戲及相關增值服務的凈收入，在總收入中的占比接近80%。而在這一核心業務上，網易一方面收縮了降本增效的整體策略，另一方面，《射雕》表現未達預期，也是網易一季度業績欠佳的主要因素。手游市場競爭加速，端游業績貢獻降低，主力游戲之一的《夢幻西游》在經過新一輪調整后陷入爭議……都在阻礙網易交出一份更好看的答卷。
銷售費用居高不下，網易“抗壓”求增長
事實上，網易增速放緩并非沒有預兆。根據以往的財報數據，自2020年起，網易的營收增速便在持續下滑，2020年至2023年期間，網易的營收同比增長分別為24.5%、18.9%、10%和7.23%。
誠然，這樣的業績走勢與大環境的整體變化不無關系，游戲產品自身也有一定的周期性，新產品上線同樣面臨市場契合度的問題，但拋開這些客觀因素，網易用于游戲推廣的銷售費用連年增長卻是不爭的事實。即便是在公司大力推進降本增效的2023年，網易接近140億的銷售費用還是創下歷史新高。
其中，在2023年第四季度，網易銷售費用為42.26億元，再次拉出單季度峰值，同比增長23.5%，這一增速已經遠遠超過同期的營收增速。由此不難看出，游戲營銷投入持續增大，已經成為網易業績增長的一個掣肘之處。彼時的業績說明會上，網易創始人丁磊對此解釋稱：2023年銷售費用的上升是由于競爭，2024年不會再有大的增長。
而事實似乎并非如此。根據最新的財報數據，今年第一季度，網易銷售費用同樣超過40億，同比增長高達38.46%，而從去年四季度至今年一季度，網易與騰訊之間的“派對大戰”正打得火熱。要知道，隨著《蛋仔派對》憑借強勢的社交屬性，成為網易心心念念的大DAU產品，為了保住該游戲在派對游戲賽道的龍頭地位，網易不得不在營銷上投入更多。尤其是騰訊拿出《元夢之星》之后，網易大概率也要“下血本”與之相抗。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局面恐怕不會因為派對賽道的競爭消退而減弱。
回過頭看，網易近幾年的幾款熱門游戲，從《蛋仔派對》到《逆水寒》手游，這些產品能夠快速成長起來，大多都有搶占先機帶來的紅利，且在這段時間，行業發展受版號收緊的集體性影響，新產品孵化和發行都受到一定限制，市面上的整體競爭相對較弱。而進入2024年，游戲行業迎來新一輪爆發期，除了前不久網易發布的十余款新品儲備外，騰訊也在最近發布了包括《三角洲行動》《逆戰：未來》《世界啟元》等在內的13款新游戲產品的最新動態。
除此之外，近來的游戲市場頗為熱鬧，騰訊的DNF手游與庫洛游戲的《鳴潮》先后上線，攬下iOS免費榜前兩位。而在即將到來的暑期，騰訊手握《星之破曉》《極品飛車：集結》等產品，米哈游新作《絕區零》、B站代理發行的《三國：謀定天下》、被譽為“國產3A游戲之光”的《黑神話：悟空》等，也同樣頗具競爭力。面對各家加大儲備的態勢，網易要給《永劫無間手游》《燕云十六聲》等新品鋪路，其銷售費用恐怕很難有降低的空間。
《射雕》“回爐”、《夢幻西游》“翻新”，爆款可遇不可求
如果說行業競爭加劇使得銷售費用上漲，在一定程度上是受行業環境變化的影響，那么游戲產品自身的業績表現，就更值得關注。
首先是在新品孵化上，今年一季度，網易在《逆水寒》手游之后，布局了同屬武俠賽道的新游戲《射雕英雄傳》手游，但該游戲表現未達預期，沒有成為一季度業績的助力點。七麥數據顯示，《射雕》于3月28日上線后，首日在iOS總榜的流水排名僅在第44位，隨后，該游戲數據持續走低，4月18日之后，《射雕》手游流水排名基本跌落百名之外，且仍有進一步下滑的趨勢。
對于這樣的市場表現，一季度財報發布之后的電話會議上，丁磊透露：《射雕》已更換新的負責人和核心成員，正在就趣味性、社交體驗與美術風格等方面進行修進，大版本更新預計將于暑期推出。但即便如此，“回爐重造”的《射雕》能否拿出讓人滿意的版本，仍讓人憂心。同時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即便有表現不俗的《逆水寒》手游在前，網易在武俠MMO賽道也頗具優勢，但孵化一個新爆款仍然很難。且由此，市場對網易之后布局的，含有武俠元素的《永劫無間手游》《燕云十六聲》等新品也不免有些擔憂。
另一邊，網易在老游戲的長期運營上也遇到了新難題。今年以來，在PC端游的運營上，網易對《夢幻西游》《逆水寒》《大話西游》等多款游戲進行了新一輪大幅度的調整。
其中，對《夢幻西游》的改動引起了大量玩家的不滿，一方面，網易調整了游戲中的多個玩法系統，比如一些與概率相關的玩法都在去概率化；另一方面，經過此次調整后，原本游戲中的經濟系統遭遇沖擊，由此可能引發的游戲內貨幣貶值或稀有物品價值混亂的問題，也進一步加劇了玩家的爭議。在此背景下，網易股價甚至一度下跌近20%。
一季報之后的電話會上，丁磊對此也給出解釋：“調整的原因是為了游戲更長期的運營，這些調整的內容預計會在今年上半年完成。”在他看來：“不需要過分擔憂因為調整帶來的短時間內的一些雜音。”
不過就目前來說，這一影響將持續多久還未可知，只從一季度財報來看，報告期內，網易PC游戲收入43.72億元，同比減少15.15%，環比降低4%。要知道，此前網易與暴雪“分手”之后，網易的端游收入都未受到太大影響，長期保持在45億以上，而今出現較大幅度下滑，或許《夢幻西游》此次引發的爭議是主要原因。
2023年，網易營收突破1000億，成為“千億俱樂部”的一員，同時迎來的還有更大的發展壓力。無論是端游市場的疲乏，還是手游市場競爭加劇，都給網易提出了新的挑戰。從其之后的內容儲備來看，網易也嘗試從更多細分市場尋求突破，比如《螢火突擊》《破碎之地》《天啟行動》等都瞄準網易相對較弱的FPS賽道。此外，網易與暴雪再度牽手，與后者的新東家微軟建立合作，也可能從中找到新的突破口。當然，這些嘗試都需要時間，至少在眼下，其增長放緩的業績走勢，在短期內或是難以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