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趙陽戈
等待20個月，景杰生物最終還是撤了。
9月11日，闖關創業板的IPO公司景杰生物更新動態，公司、保薦人中信證券撤回了發行上市的申請，由此終止了IPO旅程，而這距離2023年1月17日過會已有20個月時間。
從公開信息對比看，景杰生物的毛利率遠高于同行業可比公司，這也是2023年1月份上會時，創業板上市委現場重點問詢的問題。另外隨著業務規模漸大，景杰生物應收賬款規模也在增長，同時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呈現緊張。這一切隨著公司撤下火線，也看不到更新了。
營收復合增長率28.31%
景杰生物是2022年6月30日獲得受理，2023年1月17日成功過會。公司以蛋白質分析技術為核心，通過提供蛋白質組學技術服務和抗體試劑產品，服務于生命科學基礎研究、藥物研發和臨床診療。景杰生物自2010年成立后連續推出了包括巴豆?；?、丙二?；?、琥珀?；?/span>2-羥基異丁?；?、戊二?；⒈郊柞；?、3-羥基丁?；约叭樗峄趦鹊?/span>11種新型蛋白質修飾組分析業務。
說明書顯示，景杰生物主要面向高校、科研院所等基礎研究客戶、醫院客戶以及生物醫藥企業等工業客戶，其中基礎研究客戶以及醫院客戶在報告期內的收入占比均在90%以上。 公司與華中農業大學、河南農業大學、浙江大學、鄭州大學、四川大學、復旦大學、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軍醫大學、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特色醫學中心、中國醫學科學院基礎醫學研究所、四川大學華西醫院、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軍醫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北京大學第三醫院等超過2000家國內外知名高校、研究院所及醫院等機構建立業務合作關系。此外，公司也開拓包括生物技術與新藥開發企業在內的工業領域客戶，與包括百濟神州、綠谷制藥、鹍遠基因、正大豐海等知名制藥公司、基因檢測公司建立業務合作關系。
根據公開信息，景杰生物2022年營業收入25268.81萬元，2023年上半年11175.02萬元，2020-2022年營業收入復合增長率為28.31%；2023年上半年凈利潤為1697.5萬元，毛利率79.45%。景杰生物表示，2023年上半年公共安全衛生事件情況好轉，客戶主體高校院校于2023年二季度逐漸解除了場所限制，業務開展順利。
毛利率高于同行
景杰生物2023年上半年79.45%的毛利率亮眼，較2022年上半年76.88%有所上升，這也引起監管層留意。在2023年1月上會時，創業板上市委就在現場提問毛利率，要求公司就毛利率高于同行業可比公司水平進行說明。
根據披露的說明書，景杰生物的同行業可比公司有諾禾致源（688315.SH）、華大基因（300676.SZ）、優寧維（301166.SZ）等。那么根據公開信息，諾禾致源2023年上半年的毛利率23.95%，2024年上半年毛利率為25.1%；華大基因2023年上半年的毛利率45.94%，2024年上半年毛利率為47.23%；優寧維2023年上半年的毛利率21.94%，2024年上半年毛利率為19.03%。
景杰生物表示，所處的蛋白質組學技術服務領域系新興技術領 域，行業壁壘高，市場參與者較少，發行人作為率先進入行業的優勢企業，其毛利率水平相對較高。另外，2023年上半年毛利率同比上升也是因客戶主體高校院校于2023年二季度逐漸解除了場所限制，業務開展順利的緣故。
應收賬款回收的憂慮
景杰生物的應收賬款回收問題，也被監管層提及。在2023年9月28日披露的“發行人及保薦機構關于審核中心意見落實漢德回復意見”中可以看到，應收賬款回收風險被專門羅列。
數據看，景杰生物應收賬款增速較快，2019年至2023年上半年應收賬款賬面余額分別為1591.60萬元、4459.22萬元、7900.30萬元、15782.46萬元和18344.06萬元，占當期營業收入比重分別為12.58%、26.98%、32.76%、62.46%、164.15%。景杰生物有過強調，公司業務存在一定季節性， 上半年營業收入占全年比重相對較低，但應收賬款規模不斷增大是不爭的趨勢。
景杰生物在回復中表示，公司的主要客戶包括高校、科研院所等基礎研究客戶以及醫院客戶，該類機構的主要經費由財政劃撥，資金實力雄厚，還款能力強。但受資金來源及審批的影響，申報及審批流程普遍較為嚴格，審批程序多且流程較慢，因此容易產生應收款項，但回款風險較低。進一步看，報告期內客戶結構中醫院客戶的比例有所上升，由于醫院客戶的特殊性，其整體報銷流程相較其他機構相對較慢。
景杰生物表示，公司應收賬款壞賬準備計提充分，并且透露，截至2023年9月12日，公司2022年6月末應收賬款余額的收回比例為73.89%，收款進度基本符合預期。
應收賬款放大帶來的負擔涉及流動性。此前2019年至2021年公司的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均為正，2022年上半年為-1432.81萬元，呈現流出。更不必說2021年公司還進行了900萬元的現金分紅。
2022年上半年曾發生研發人員流失？
界面新聞注意到，景杰生物有個數據出現波動，即研發人員數量。
根據最早2022年6月30日版本的申報稿，景杰生物截至2021年年末，擁有員工326人，其中研發人員56人，占比17.18%。但根據后期刷新的數據，截至2022年6月末，公司的研發人員38人，總員工310人，占比12.26%。這半年時間，研發人員銳減32.14%。
后又根據回復內容，截至2023年6月末，景杰生物的研發人員又回到了52人，占員工總人數的13.27%。
2021年、2022年、2023年上半年景杰生物的研發費用分別為3563.65萬元、3058.99萬元、1490.97萬元，占營業收入比例分別為16.12%、12.11%、13.34%。
景杰生物在說明書中提示過“核心技術泄密以及核心人員流失的風險”。景杰生物稱，公司在多年生產運營過程中，通過積累的項目經驗以及持續研發活動，自主研發了多項核心技術，公司的大量核心技術和很多研發成果是以技術秘密的形式保存，并由技術團隊和生產團隊所掌握，符合公司所處行業的特點。
蛋白質組學技術服務的生產流程包括樣本處理、色譜分離、質譜檢測和數據分析等多個環節，而基于上述環節中積累研發的核心技術決定了服務提供商是否具備開展某些特定分析服務的能力，并直接影響最終項目的交付周期、運營效率以及項目成本。
雖然公司擁有良好的激勵機制，具有穩定的研發人員團隊，內部已經建立了包括保密制度在內完善的內部控制制度，針對主要研發人員簽訂競業禁止協議，但如果公司技術秘密、技術圖紙、實驗數據等泄密或主要研發人員大量流失，將給公司的市場競爭力以及生產經營帶來不利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