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李如嘉
界面新聞編輯 | 劉方遠
6月25日，網約車平臺曹操出行于港交所主板上市。公司發行價定在41.94港元/股，全球發售4417.86萬股股票，募資凈額約17.18億港元。
本次IPO，曹操出行引入6名基石投資者，分別為梅賽德斯-奔馳、未來資產證券（香港）、無極資本、國軒高科（香港）、億緯亞洲和速騰聚創，共認購9.52億港元，合計2264.24萬股，占發行股份總數的51.25%。
上市首日，曹操出行在資本市場上表現欠佳，開盤價為33.8港元，較發行價下跌19.4%。截至當日收盤，股價報36港元/股，當日跌幅達14.16%。
6月26日開盤后，曹操出行的股價延續下跌趨勢，截止午市收盤報35.9港元/股，以此計算，公司目前市值為195.36億港元，長期價值仍待資本市場的評估。
曹操出行創立于2015年5月21日，是吉利控股集團布局“新能源汽車共享生態”的戰略性投資業務。隨著曹操出行上市，吉利創始人李書福也再度收獲IPO，在此之前，李書福旗下已有吉利汽車、沃爾沃、極氪、極星汽車、路特斯科技、錢江摩托、漢馬科技、千里科技、億咖通科技、洪橋集團等10家上市公司。
截至2024年，曹操出行已覆蓋全國62個城市，注冊用戶突破1.8億，日均訂單量超300萬單。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顯示，曹操出行于2024年GTV達170億元，是中國第二大網約車平臺。
不過，雖然市占率居于行業第二，但中國網約車市場的競爭目前仍然呈現滴滴一家獨大，其余各家激烈競爭，瓜分剩余市場的局面，曹操出行的地位保持得并不輕松。
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顯示，2024年，中國網約車市場中，滴滴出行所占的市場份額為70.4%，曹操出行所占市場份額為5.4%，與第三名T3出行5.3%的市占率差距僅有0.1%，其后，首汽約車市占率2.8%，享道出行市占率2.1%。
從招股書來看，2022-2024年曹操出行的營收分別為76.31億元、106.68億元、146.57億元，年增長率接近40%。2022年，曹操出行的毛利率為負4.4%，2023年轉正為5.8%，2024年毛利率為8.1%。2022-2024年，曹操出行分別凈虧損20億元、19.2億元、12.5億元。
雖然業績轉好，虧損也在收窄，但三年累計虧損仍超50億。虧損之下，曹操出行面臨較大的資金壓力。截至2024年，曹操出行的負債總額為112.83億元，流動負債凈額為81.46億元，持有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為1.59億元。按照其計劃，上市所得款項凈額約20%將用于償還若干銀行借款的部分本金及利息。
曹操出行的盈利困境一方面來自于對高德地圖等聚合平臺的依賴。2022年至2024年，曹操出行在聚合平臺的訂單分別占GTV（總交易額）的49.9%、73.2%及85.4%，同時分別占訂單量的51.4%、74.1%及85.7%，占比逐年上升。
雖然這為其訂單量的快速增長帶來了很大的助益，但根據聚合平臺促成的用戶流量，曹操出行需要向其支付高額傭金。2022-2024年，曹操出行向聚合平臺支付的傭金分別為3.22億元、6.67億元、10.46億元。
除了傭金的壓力，過于依賴聚合平臺的流量也可能讓曹操出行的品牌能力日漸薄弱。并且在聚合平臺的比價模式下，網約車平臺往往只能依靠降低價格吸引用戶下單，導致利潤空間的進一步收窄。
另一方面，與網約車行業通常采取的C2C輕資產模式不同，依托吉利，曹操出行采取了“定制車+公車公營”的B2C重資產模式。截至2024年12月31日，曹操出行在31座城市運營超過3.4萬輛定制車，為中國同類最大定制車隊，定制車型訂單GTV占比從2023年的20.1%提升至2024年的25.1%。
同時，曹操出行需要承擔司機的工資、網約車折舊、保養等費用，這為平臺帶來了較大的成本壓力。2024年，平臺銷售成本達到135億元，其中司機的補貼和工資占比接近80%。此外，與吉利的深度綁定也使得曹操出行失去在采購、換電、維保服務等方面的議價權。
在吉利的集團布局中，曹操出行實際上承擔了一部分吉利車輛銷售的任務，2022-2024年，曹操出行向吉利集團采購車輛的支出就達33億元。因此，雖然有重資產的成本壓力，這一經營模式也不會輕易改變。
曹操出行提到，未來定制車還將在曹操出行車隊中占據更大的份額，并打算將近18%的募資金額用于定制車領域。其計劃，2025年至2027年，每年采購約8000輛定制車，并逐步以定制車替代過時的運營車型。預計2025年至2027年各年底，其平臺部署的定制車數量將分別約4.2萬輛、5萬輛和5萬輛。
定制車之外，吉利還為曹操出行設計了Robotaxi（無人駕駛出租車）的新故事。今年2月28日，曹操智行自動駕駛平臺上線，搭載吉利“千里浩瀚”Robotaxi解決方案的車輛在蘇州、杭州啟動示范運營。
Robotaxi是近幾年網約車平臺常打出的新概念。4月12日，滴滴自動駕駛和廣汽埃安合作的首款L4 Robotaxi前裝量產車型首次亮相。如祺出行在招股書中也曾透露，此次IPO所募資金用途，包括Robotaxi在內的自動駕駛運營研發相關資金將占到40%。
不過，要達成Robotaxi的大規模運營所需的技術、數據和資金門檻極高，落地周期長，目前仍沒有一家公司成功做到商業閉環。短期來看，該業務還無法成為曹操出行的盈利支撐，公司依然需要面對現有的種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