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一刻商業 云夢澤

編輯 | 周燁

扎克伯格堅信“元宇宙”夢能成真，以至于把整個公司的未來都押在了元宇宙上，但資本市場并不買單。時間撥回到美國時間10月28號早上七點，Facebook創始人扎克伯格召開了 Connect大會正式宣布將公司名字更改為“Meta Platforms”，并將元宇宙作為公司未來發展的核心。

然而行至2022年，扎克伯格的元宇宙業務情況卻不容樂觀。近期，社交媒體和數字廣告巨頭Facebook公布了2021財年第四季度財報，這也是其將母公司更名為Meta Platforms（后文簡稱Meta）以來的第一份季度財報，更是押注元宇宙后的交出的第一份業績答卷。

MetaPlatforms營業收入，圖/富途牛牛

據財報顯示，Meta公司第四季度營收336.7億美元，與市場預期334.3億美元基本持平，每股收益3.67美元，小幅低于預期的3.84美元。日活用戶DAU 19.3億，略低于預期的19.5億。月活用戶MAU 29.1億，也略低于預期的29.5億。今年一季度指引營收270-290億美元，低于預期的302.5億美元。總體業績不及預期，而在全球都大為關注的元宇宙成績單上，更是出現了超百億美元的虧損。

根據Meta公布的財報顯示，Meta元宇宙業務“現實實驗室”部門在2021年營業虧損超100億美元（約636億元人民幣）。財報發出后，Meta股價暴跌。扎克伯格的元宇宙豪賭，資本市場并不看好。對于股價暴跌，扎克伯克的解釋是，源于第一季度營收展望疲軟，當前重要的是專注于正發展壯大的Facebook短視頻產品。他表示，隨著短視頻平臺 TikTok 的崛起，公司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競爭”。

用戶增長停滯、凈利潤增速同比下滑、投入巨資的元宇宙業務一年虧損100多億美元，更名Meta后的Facebook拿著10個季度以來的最差成績單，還能繼續支撐扎克伯格的元宇宙夢開花結果嗎？

元宇宙業務巨虧百億

扎克伯格的元宇宙夢五彩繽紛，但Meta押寶的元宇宙業績卻虧損超百億美元。日前，Meta公布的財報顯示，Meta元宇宙業務“現實實驗室”部門在2021年營業虧損超100億美元（約636億元人民幣）。Meta披露的第四季度財報結構由兩個部分組成，一個是“應用程序家族”，包括 Facebook、Instagram、Messenger、WhatsApp 和其它服務，第二個是 FRL（Reality Labs，Facebook 現實實驗室），包括與 AR（增強現實）和 VR（虛擬現實）相關的硬件、軟件和內容。

可見此次公布的四季報非同尋常，這是Meta首次披露包含元宇宙戰略的FRL部門財務數據，不過從本季度披露的財報數據看，元宇宙為Meta貢獻的收入微乎其微，短期內很難成為公司新的增長引擎。

這和去年7月扎克伯格對元宇宙的預期相近，他希望用五年左右的時間來將Facebook打造為一家元宇宙公司，直到元宇宙達到一定的規模，但數十億美元的多年投資會蠶食利潤。涵蓋AR/VR業務的現實實驗室（Reality Labs）在去年第四季度總共取得了8.77億美元的營收，不過營業虧損也達到了33.04億美元。

承載著元宇宙夢的Reality Labs主要包括增強顯示和虛擬顯示相關的消費硬件、軟件和內容。而從四季報來看，押注元宇宙的業務投入與營收主要表現在Quest 2等硬件方面及Horizon等軟件方面。在硬件方面，Quest 2在2021年圣誕節期間大賣，據IDC數據顯示，目前Quest商店交易規模已經超過10億美元。而在軟件方面，Horizon是Meta構建元宇宙愿景的核心產品。

2021年底，VR社交平臺《HorizonWorlds》已經向美國和加拿大18歲或18歲以上的用戶免費開放，2022年Meta還計劃推出一個移動端版本的Horizon 元宇宙社交產品，這將把早期元宇宙的虛擬場景體驗，帶入更多的除了VR以外現有移動端設備。

硬件上雖帶來了微薄收益，可軟件上又持續加大了投入，一來二去元宇宙業務收入增長的同時，“Reality Labs”（現實實驗室）的虧損也呈現了擴大的趨勢。從全年業績表現來看，這儼然成了“燒錢”黑洞，數據顯示，Reality Labs 2021年營業虧損101.9億美元，分別高于2020年66.2億美元的虧損和2019年45億美元的虧損。

不過，如今指望元宇宙能賺錢是不可能的，扎克伯格也早已做好了燒錢的心理準備，此前就曾表示，未來三年內，Facebook的重點是產品的改進和基礎設施的搭建，包括硬件和各類功能組成的完善，在元宇宙方面都會處于打基礎的階段，而元宇宙的投資在短期內是不會產生盈利。也就是說，至少在未來三年，Meta 的元宇宙業務都需要長期的資金投入，盈利的可能性非常小，這無疑將壓縮Meta的利潤空間，并且給Meta的現金流造成壓力。

整體業績不及預期，扎克伯格還能養元宇宙多久？

元宇宙業務處于持續投入期，必然也會導致成本和費用的增加，這給Meta財報蒙上了陰霾。根據財報顯示，Meta四季度營收336.7億美元，市場預期334.09億美元；每股收益3.67美元，市場預期3.84美元；凈利潤不足103億美元，大幅弱于預期的109億美元，同比下跌8%，這是自2019年第二季度以來首次出現凈利潤下滑的現象。除了財報遜于預期外，公司的業務數據也令市場擔憂。去年四季度Meta的日活用戶數達到19.3億人（預期19.5億），月活用戶數為29.1億人（預期29.5億人），這也是有記錄以來該平臺的日活躍用戶數量首次出現季度下滑。

雖然社交網絡應用中最為核心的Facebook用戶數量出現了下跌，但Meta公布的Family of Apps應用家族中Instagram、Messenger和WhatsApp的新用戶略有增加。不過，其他社交軟件的用戶微增并不能為Meta帶來營收增長，據Meta在財報中預計，今年一季度營收270-290億美元，將不及市場預期的301.5億美元。

財報營收、業務數據雙雙下跌的背后折射出了Meta當下的頹勢。事實上，自蘋果公司去年推出新的隱私政策以來，Meta已損失約100億美元的營收。新的iOS隱私政策，損害了Meta基于定向廣告的商業模式，同時，通貨膨脹和供應鏈中斷等宏觀經濟狀況，也影響了廣告商的預算。而此前的隱私丑聞也加劇了用戶不滿，一些年輕用戶紛紛轉向TikTok等競爭對手平臺。

此外，元宇宙業務的持續投入顯然成了Meta整體業績表現的最大拖累，如果沒有投資Reality Labs，Meta去年全年的利潤將超過560億美元。元宇宙的持續投入到了哪些地方，從財報數據上可窺見一斑。

從財報上看，Meta對肩負元宇宙夢的Reality Labs持續進行巨額投入，包括硬件成本、核心基礎架構投資和向合作伙伴的付款上，這也導致該業務一年比一年虧得多，從2019年虧損45億美元到2021年虧損超過了100億美元。據Meta首席財務官表示，虧損的100多億美元中有42億美元花在了員工成本、研發和銷售成本上。

從Meta的元宇宙發展來看，這超百億的虧損還不會止步，未來還會處于長時間的虧損中。Meta首席財務官在收益電話會議上還表示，他預計2022年的運營虧損將“顯著增加”。2021年的虧損與扎克伯格去年表示的對Reality Labs的投資一致，而2022年的虧損可能只會越來越大。

在電話會議中，扎克伯格也承認，元宇宙的未來是不確定的。“完全實現元宇宙的愿景還有一段路要走，”扎克伯格說，“雖然方向很明確，但我們前進的道路并不完美。”培育元宇宙業務成為Meta新的增長極，任重道遠，可是如今已經體力不支的Meta，還能重金呵護元宇宙夢多久呢？核心廣告業務受大環境和蘋果政策變動的掣肘，元宇宙業務還需重金澆灌，而從眼下看，扎克伯格的元宇宙夢，短期內并不能肩負起第二增長勢能的使命。

股價暴跌，資本市場不相信扎克伯格的豪賭

Meta元宇宙業務的情況不容樂觀，資本市場越來越不相信扎克伯格押注元宇宙的豪賭。2021第四季度財報首次披露了Meta元宇宙業務業績，財報披露的數據遜于預期，且公司業務數據更是令市場擔憂，財報發布后，Meta的股價暴跌，市值蒸發了近1800億美元。不過，這顯然并不會阻擋扎克伯格的腳步。

Meta在元宇宙業務上的布局，一直以硬件領域投入居多，不僅僅是Portal視頻通話設備系列、Ray-BanStories眼鏡、以及 Oculus虛擬現實頭盔的不同版本，更是在2022開年祭出了大殺器。

頭顯設備Oculus Rift，圖/Meta官網

1月25日，Meta聯合英偉達推出了一臺全新的超算——AI ResearchSuperCluster（人工智能研究超級集群），該設備預估在今年年中完成。

在“元宇宙”的世界中，有了RSC的助力，世界各地的語言就能夠被實時翻譯，跨國界跨地域無縫協作為Meta構建元宇宙世界提供了更大可能。除了推出世界上最快的超級計算機RSC，扎克伯格公布的今年7個投資重點上，元宇宙業務依然占比很大。

在Metaverse的硬件上，今年將發布一款高端虛擬現實耳機，開發第一款全增強現實眼鏡ProjectNazare；而在軟件上，Horizon依然是核心，今年計劃在移動設備上推出Horizon版本，可以在 Quest、Facebook、Instagram和Messenger中使用同一個化身，充當2D社交應用程序和3D沉浸式虛擬現實體驗之間的一座橋梁，試圖用元宇宙故事在軟件社交領域上扳回一局。事實上，資本市場對Meta的不看好并不是對其元宇宙技術層面布局的輕視，更大原因還是在于元宇宙概念“夢與現實”的差距。

如此瘋狂的燒錢速度，才是令市場真正擔憂的風險，可以預見的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Mate的元宇宙業務也無法貢獻凈利潤，將持續拖累公司的現金流。到現在為止，在支持元宇宙構建的各種技術都還沒有成熟之前，資本市場抑或是全球玩家都還是認為“元宇宙”在目前還僅是一個營銷概念。

但即便是元宇宙時代真的火速到來，Meta能不能講好元宇宙故事都還難說。而如今資本市場所擔心的，還不單單是Meta的元宇宙業務投入燒錢，盈利遙遙無期，還有Meta自身的現實危機已經非常嚴峻。

隨著短視頻平臺 TikTok 的崛起，Meta與上一季度相比，在2021年第四季度失去了約50萬日活用戶，而同在一個數字廣告盤子上的谷歌，廣告業務卻依然強勁，在Meta大跌之前，谷歌母公司Alphabet發布了超出預期的業績，推動股價大漲逾7%。Meta與谷歌股價走勢分化，這無疑讓資本市場對Meta更加謹慎。

而對于Meta來說，垂涎元宇宙賽道的競爭對手還有很多，微軟、英偉達和Roblox等全球互聯網巨頭都在發力入局。“元宇宙第一股”的Roblox雖然在這家大廠中體量最小，但卻專注元宇宙發展已久，是首個將Metaverse概念寫入招股說明書的，基于Studio、Client和Cloud三大基礎設施，Roblox在游戲層面實現了內容的可編輯性和可探索性，已經初具元宇宙雛形。

Roblox萬圣節頁面，圖/Roblox官網

英偉達則憑借其在GPU、AI等領域的深厚積累，通過軟硬件形成的良性互動為其元宇宙體系提供強大的軟硬件基礎，比如推出的三維仿真和協作平臺Omniverse，可以生成逼真交互式AI數字形象的Omniverse Avatar。

微軟更是從擅長的辦公應用場景出發，推出了Mesh for Teams和365連接空間兩款軟件，用于線上會議和企業數據管理，此外還將通過Xbox平臺，開發完全沉浸式的元宇宙游戲系列。除了巨頭在元宇宙相關領域的明爭暗斗，在VR領域，Meta也在遭受著蘋果的威脅。Meta要打造元宇宙平臺，本質上依然離不開以VR設備——Oculus為核心的硬件布局，而蘋果的第一款混合現實頭戴設備最快可能在今年上市。在元宇宙的技術布局上，資本市場更相信蘋果的底層技術布局能力，畢竟Meta 現有的 Oculus設備還只是運行在一個名為 VROS 的定制版安卓系統上，并沒有自主的底層操作系統。從軟硬件實力與技術層面來看，蘋果在元宇宙領域都比先發者Meta更具競爭力。

Meta的社交存量基本盤與廣告營收基本盤業務已經遭受了雙重危機，而Meta大舉進攻的元宇宙業務不僅燒錢，還面臨著全球巨頭的輪番進攻，尚不具備搭建與構建出一個完整元宇宙的能力，這也不是短期花錢能解決的。毫無疑問的是，目前來看，資本面對元宇宙這個投入與產出不成比例的無底洞，并不相信扎克伯格這場看不到終局的豪賭，而扎克伯格今年能證明元宇宙的真實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