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景網娛

“雖然很多人對元宇宙寄予厚望，但我并不認為元宇宙能夠成功。”Philip Rosedale在近日的一次訪談中表示。

Philip Rosedale有很多名頭，元老級游戲人、《Second Life》（中譯《第二人生》）設計師以及最為響亮的——“元宇宙之父”。

早在1999年，Rosedale便創立了Linden實驗室，并開發出了世界上最早的元宇宙雛形——《第二人生》。

《Second Life》上線初期，反響奇好。當時的玩家們其實和現在瘋狂吶喊著“元宇宙yyds”的朋友們別無二致，《第二人生》為上百萬用戶提供了一個可以社交、購物、建造房屋、舉辦音樂會等活動的超自由虛擬世界，當時便有公司嘗試著在游戲中建立虛擬辦公室，開創了虛擬辦公的先河。

人們在《第二人生》里工作、生活甚至走向婚姻殿堂，彷佛《雪崩》中的炫酷世界已經到來。但二十年過去了，我們距離一個可以真正生活在其中的元宇宙，還相差甚遠。

而當人類認真思考起元宇宙生活的各類規則、倫理乃至悖論問題，或許會開始“慶幸”我們距離元宇宙相差甚遠。

何為真實？

《黑客帝國》中，墨菲斯伸出雙手，將一藍一紅兩顆藥丸展現在尼奧面前。是繼續沉浸在虛妄的“現實”？還是打開大門，進入從未見過的“現實”？

尼奧選擇了后者，但如今的人類還在搖擺。

除了“黑客帝國”猜想，筆者綜合國內外學者及科技、游戲圈達人的想法后，總結出了另外兩種猜想，即“楚門的世界”和“頭號玩家”。

先談談“黑客帝國”猜想。首先聲明的是，該猜想并非以陰謀論視角去猜測“元宇宙才是真實世界”，而是把焦點放在了“真實”二字上。

何為真實？

《黑客帝國》中，反派光頭哥在吃牛排的時候說出了非常有哲思的一段話：你知道的，這牛排并不存在，但當我把它放進嘴里，母體（該世界設定中的終端）會告訴我的大腦它是多汁美味的。

“無知是福。”光頭哥的結束語，也同樣適用于終將迎來擬真虛擬世界的我們。當我們可以在虛擬世界中，感受到重力、體會到美味、感觸到溫度，甚至愛上各方面堪稱完美的AI，真的能夠區分哪邊才是“真實”嗎？

上篇文章中，Meta公開的諸多外設已經開始觸及“真實模擬”的邊緣，我們可以大膽猜測元宇宙或許真的能夠以假亂真。當我們的社交、生活與工作全都搬入虛擬世界，回到現實世界不過用于補充能量或是補繳水電費，“真實”與“虛擬”的角色將徹底調換，我們又將如何處理兩個世界的關系？

“黑客帝國”猜想，總體來說是對未來元宇宙意志對現實生活影響的預測與擔憂，視角兩邊是不同的世界體系。而“楚門的世界”，則更傾向于把“人”的社會行為做一個赤裸裸的解構。

AI的悖論

在電影《楚門的世界》中，主角楚門從出生開始，便被確定好了一切，他存在的意義與價值便是為廣告、利益服務，甚至妻子的出現也不過是一場早就定好的羅曼蒂克。最終，他選擇了逃離，進入到自己從未接觸過的“真實”之中。

那么未來的元宇宙世界，是否也將成為聚焦于無數人的“楚門的世界”？

資本與平臺早就為了“元宇宙承載者”這一身份爭得頭破血流，試問誰不想讓自家公司成為虛擬世界的“王”。

而在這個世界之中，規則不再由暴力機關或是仲裁團體維護，而是通過設備與代碼。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假定元宇宙出現時世界上已經有50%的人是編程高手，能夠目檢萬噸代碼中的bug與漏洞，但仍有50%，也就是幾十億的人成為元宇宙中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個人隱私？不過攔著一層薄弱到“Warning”都不會亮起的防火墻。

于是乎，一個悖論就出現了：我們需要凌駕于“規則”之上的存在，能夠幫助我們避免成為“楚門”，而這個存在又不能是人類自身，卻又只能由人類創造。

目前來說，AI或許是最佳答案。

然后新的悖論又再次出現：如果AI能夠全權自行以“規則”約束、判斷元宇宙公民，那么它便已經對“規則”本身有了思考與理解，換言之，它已經擁有了解構、再造規則的能力。

當拍攝楚門的是一臺不會犯錯，卻饒有惡趣味的機器，楚門最終真的還能逃出生天嗎？

游戲難以成為生活

欲揚先抑，講完了兩個悲觀的猜想，公眾認知比較熟悉的“頭號玩家”猜想就顯得樂觀許多。高端智能設備串聯起的物聯網、達到瞬時物理反饋的交互技術（AR/VR）等等技術加持下，我們現在就可以確定，元宇宙對游戲有著天然的親和。

在《頭號玩家》中，玩家們可以通過“副本”中的戰斗，獲取日常消費所需的金幣。此前的文章中，我們有提到UGC內容作為價值實現的主要方式，那么《頭號玩家》的這種“刷怪拿錢”的模式可行嗎？

或許是可行的。

相較元宇宙，“頭號玩家”世界作為一款只為娛樂的游戲，不需要在經濟系統上下太多功夫，只要有獎勵機制刺激玩家不斷賺取金幣，讓游戲能夠運營下去即可。

而在元宇宙世界中，你只有創造價值，才能獲得財富。所以，“刷怪”是可以的，但必須讓這個過程同樣可以創造價值，例如通過將Bug擬態成為“怪物”，讓玩家手持代碼槍械進行“修正”。

當然，這種價值創造方式的出現，必然會在元宇宙出現之后，其中涉及的高精技術難以想象。所以“頭號玩家”猜想或許將成為元宇宙發展的未來之一，但一定不會成為元宇宙初期的生活方式。

當然，還有一條捷徑——直播行業。想必在元宇宙降臨后，這條賽道將獲得恐怖的發展動力，直播內容也將呈現出火箭加速般的質量提升，或許這將成為讓“游戲”在元宇宙中與“工作”畫等號的最佳方式。

結語

我們之所以不去深入探討元宇宙的生活具體如何，是因為沒有人可以預料未來，筆者也不愿去做這么無知者無畏的事情。

但可以確定的是，“黑客帝國”、“楚門的世界”以及“頭號玩家”三種猜想所體現的問題，大概率都會出現在元宇宙初期生活之中，如何處理，如何化解，遠比技術突破要難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