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斑馬消費 任建新

最新業績快報顯示，昆侖萬維營業收入下降10.51%，歸母凈利潤和扣非凈利潤分別下降了64.97%和31.13%。

2020年出售Grindr、2021年合并Opera和Star Group，成為公司業績過山車的直接原因。究其根源，應是昆侖萬維重心從游戲和互聯網轉向投資業務，資產騰挪打破了業績均衡。

雖然Grindr、趣店等項目帶來了超高的投資收益，讓上市公司在最近7年累計實現歸母凈利潤110億元。但投資者們受益不多，分紅少，且股價持續增長更是黃粱一夢。

到底誰才是這場資本游戲的大贏家？

業績過山車

昆侖萬維（300418.SZ）1月底發布業績預告，歸母凈利潤下降66.08%-55.97%，扣非凈利潤下滑32.25%-7.58%，算是基本符合投資者預期。

畢竟，2020年公司以44.25億元出售Grindr導致當年業績虛高，去年合并Opera和Star Group，也還需要時間來消化，扣非凈利潤降幅或許不大，實屬不易。

但是，2月最后一天披露的業績快報顯示，公司最終業績表現貼著預告下限飄過，引發了投資者的一片嘩然。

2021年，昆侖萬維營業收入48.50億元，同比下降10.51%，歸母凈利潤17.66億元，同比下降64.97%，扣非凈利潤也下滑31.13%至14.24億元。

值得一提的是，合并Opera和Star Group均構成同一控制下的企業合并，按照會計準則，需要對上年同期數據進行追溯調整。所以，上述最終數據能夠客觀反映企業的經營情況。

去年前三季度，公司營業收入35.67億元，同比下降0.48%，歸母凈利潤和扣非凈利潤分別為22.46億元和19.02億元。

也就是說，2021年Q4，公司不僅營業收入同比大幅下降，還虧損了差不多5個億。

到底發生了什么？昆侖萬維在業績快報中表示，業務因素之外，資本市場震蕩下行，公司持股的滴滴公司年底股價大幅下跌，且公司對有減值跡象的投資項目預估和計提了減值損失。

這幾年，在實際控制人周亞輝的操盤下，圍繞昆侖萬維的資產騰挪，讓公司業績坐上過山車，2020年靠賣資產獲得超高的49.93億元凈利潤，差不多是當年營業收入的兩倍，次年不出意外又憑空蒸發了三分之二。

不過，公司主營業務疲軟，規模越做越小也是不爭的事實。同一統計口徑下，2020年營業收入消失了四分之一，去年又下降了10%以上。

轉向投資

清華大學精密儀器系高材生周亞輝，畢業后進入了互聯網行業，先后在火神互動、千橡互動、基耐特等互聯網公司擔任要職，2008年辭職創立游戲公司昆侖萬維。

通過手游《啪啪三國》和《海島奇兵》的成功，2015年1月公司成功登陸深交所創業板，成為為數不多通過IPO上市的游戲企業之一。

然而，上市之后，昆侖萬維的游戲業務日漸式微，即便公司前些年將游戲業務升級為GameArk劍指海外，同時斥巨資收購棋牌游戲廠牌閑徠互娛，也未能扭轉頹勢。

2020年，公司增值服務業務-游戲板塊收入同比下降了19.8%；去年上半年，該板塊營業收入同比下降了37.62%，毛利率下滑了10.90個百分點。

剝離社交軟件Grindr后，公司收購信息分發平臺Opera和語音社交平臺Star Group，公司再度調整業務結構，除了上述兩大業務，還包括休閑娛樂平臺閑徠互娛、移動游戲平臺GameArk、科技股權投資等三大板塊。

互聯網業務能否扛起公司的業務大旗？

從財務數據來看，這幾年公司大幅削減研發投入，2018年-2020年分別為3.89億元、2.83億元、1.66億元，占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10.86%、7.67%、6.06%，2021年以來研發費用有所上升。

總體來看，昆侖萬維的經營重心已經轉向了投資。上市之后，周亞輝和上市公司，陸續在社交平臺、人工智能、生物醫藥、物流、跨境電商、物聯網等方向進行了產業鏈布局。

之后，通過Grindr、映客、趣店、達達、如涵、銀客、隨手科技、匯量科技等項目，昆侖萬維獲得了較為可觀的投資收益。

其中，Grindr轉讓一把獲利30億元，趣店項目2017年-2019年累計獲得投資收益超10億元。

公司目前持有股票的上市公司包括滴滴、CytekBiosciences等。同時，名下還有大量長期股權投資，其中就包括等待深交所創業板上市的趣睡科技。

誰是大贏家？

早期游戲+后期投資，讓周亞輝控制的昆侖萬維，成為一臺持續運作的利潤收割機。

從2015年上市到2021年為止，公司已累計實現歸母凈利潤110億元。

但是，昆侖萬維的投資者們，整體而言，并沒有享受到太多公司發展的紅利。

2015年-2017年，公司初上市，采取了保守而穩妥的分紅方案，連續3年現金分紅過億，占公司歸母凈利潤的10%-30%不等。

2018年公司賺了10個億，卻并未現金分紅。

2019年-2020年公司大賺特賺，現金分紅仍是聊勝于無，第一年不到3000萬，次年降至2000萬，分別占當年歸母凈利潤的2.28%和4.01%。

巴菲特長期堅持不分紅，但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價持續上漲，給投資者創造了更長遠的價值。

昆侖萬維呢？在疫情刺激游戲股和出售Grindr回收大量現金這兩大利好的共同作用下，公司股價在2020年7月創新歷史新高，之后便波動下滑，如今剛剛從腰斬線回調。

這就意味著，投資者們不僅沒能跟隨周亞輝享受滾雪球的效應，反而有相當一部分人被割了韭菜。

作為資本市場殘酷的減持機器，公司在一級市場撒網，到二級市場上豐收，持續回收現金，累計達到上百億元。

這些資金，除了繼續投入到新的投資項目，實際留在公司層面的并不多，其中相當一部分，流到了周亞輝的口袋里。

周亞輝雖然也曾在股價高點減持昆侖萬維獲利，但這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超額利潤還是來自資產的輾轉騰挪。

以個人身份投資，一番運作之后，將資產溢價賣給上市公司，回收現金后，繼續重復這一模式。

閑徠互娛正是以這樣的方式被昆侖萬維收購，標的作價65億元，有20多億是直接給到了周亞輝的公司。幾年之后，周亞輝又以類似的方式，將Opera和Star Group注入上市公司。

溢價部分，以合規的形式，成為周亞輝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