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敬一山

近日，湖北襄陽樊城區新未來漢水華城幼兒園被多名家長發現使用過期食品，“肉散發臭味，奶油已經過期了”。家長們要求幼兒園提供辦學資質相關證明，但幼兒園負責人卻面露難色。而當家長們紛紛指責在場的負責人時，負責人竟然回答，“沒關系，我可以東山再起”。

幼兒園食堂存在過期食品，已經是“人贓俱獲”，至于這些食品有多少給孩子吃掉了，有沒有后續危害，還需要當地調查給出結論。此外，幼兒園是不是沒有辦學資質，如果是的話，為什么監管部門長期沒有介入，還讓其正常招生，都是接下來需要回答的問題。而在個案處理之外，幼兒園負責人的那句“可以東山再起”，也指出一個值得反思的普遍問題。

有的民辦幼兒園經營者，將教育當成了一門生意，本來只要恪守規則、善待幼兒，也無可厚非。但即便是認同教育可以產業化的人，也應該看到相比于一般的生意，教育尤其是幼兒教育，還是存在一定的特殊性。不管是為壓縮成本在食堂使用過期食品，還是招聘不稱職的教職工，對最缺乏自我保護能力的幼童，都可能造成嚴重甚至不可逆的傷害。那么，對那些犯過嚴重錯誤的經營者，是否該允許他們“東山再起”？

現實中，也不乏類似案例，一個民辦幼兒園因為各種原因被查處辦不下去了，換個地方或者僅僅換個招牌就繼續招生。當犯錯成本不高的時候，犯錯者能在多大程度汲取教訓，就變得很可疑。同樣在教育行業，過去老師犯錯，也很容易重返崗位。可近幾年，有嚴重違規行為的教師，將終身禁止從教，已經成為普遍共識，且也落實到了教育制度當中。

對于涉嫌違法違規的幼兒園經營者，是不是也該推行這樣的“黑名單”制度？這有必要提上議事日程。當然，并不是說，民辦幼兒園出現任何錯誤，都要一刀切地終身行業禁入。以食品行業為例，北京等地方的法規已經明確，食品生產經營者生產經營不符合安全標準或者有毒、有害食品，對人體健康造成嚴重后果、構成犯罪的，終身不得從事食品生產經營活動。

也就是說，行業禁入其實有著相對明確的標準。有了明確“高壓線”的存在，至少能起到一定的引導和威懾作用。回到幼兒園的經營者來說，考慮到幼兒的脆弱性，標準或許應當更嚴格一些。如果食堂使用過期劣質食品是常態，那讓相關經營者終身行業禁入，似乎也不冤枉。事實上，據有家長說，樊城這家幼兒園去年就發生過孩子食物中毒事件，但最后只是辭退了相關教師。如果類似事件一再發生，恰說明強化行業準入的必要性。

當然，幼教行業如果采用“黑名單”制度，也只能算得上是“堵”，同樣值得思考的是“疏”。如果這是一個資質存疑的幼兒園，為什么還有那么多家長把孩子送過去？其收費在襄陽來說，已經不算低了。合理的推測就是，當地優質的幼兒教育資源仍是稀缺的。不少地方的家長，也都在為把孩子送去哪里上幼兒園而發愁。現在各地政府都在推進普惠性幼兒園的建設，只有真正高質量的普惠幼兒園多了，這種坑人的私立幼兒園自然也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