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創牌者 母澤良

從杭州小鎮起步，14年把珀萊雅做到上市，再用5年讓股價翻12倍……只有高中學歷的候軍呈，在將近20年的時間里，從汽修工華麗轉身為中國最懂化妝品的男人之一。

近年來，他在國內美妝界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神話。憑借著“大單品戰略”，以及與淘寶、小紅書等一眾博主的“傾力”種草，珀萊雅長期霸榜各大榜單，并成功戴上了“國貨之光”的光環。

可最近，“國民美妝第一股”卻接連翻車。

先是上海市市場監督管理局發布的2021年抽查結果顯示，珀萊雅的3批次化妝品被檢測出質量問題，隨后，珀萊雅2021年大單品“羽感防曬”也被眾多博主反映更改配方、虛標高倍數防曬……

小紅書測評類知名博主“樂樂團長”直接開撕，實錘珀萊雅質量變差，眾多消費者也紛紛曬圖，證明今年新款防曬明顯與往年差別明顯。

在多次被罵上熱搜后，珀萊雅官方發布聲明：“由于生產工藝難度高，導致部分批次成品存在差異，支持退貨退款。”等于間接承認了質量變差的事實。

值得注意的是，風波面前，珀萊雅掌門人候軍呈卻始終閉口不言。

時間回到2003年，彼時，國內美妝護膚市場被眾多外國大牌壟斷，一眾嗅到商機的人開始進入該領域，候軍呈就是其中一個。

那一年，他帶著妻弟方玉友，用開汽修廠賺的錢創建了珀萊雅。然而，好幾年間，候軍呈的生意一直不溫不火。

2007年，候軍呈與方玉友商量，決定在別的方面下點狠功夫。于是，后者找到葉茂中，花600萬元巨款，從這位營銷大師手里買到了六個字——補水、鎖水、活水。

拿到六字真言后，候軍呈將珀萊雅的品牌定位改成“深層補水專家”，一舉打出了名氣，也奠定了日后的品牌調性。

此后，珀萊雅開始在國外大牌的包圍中逐漸找到生存之道，公司經營狀況日漸好轉，但彼時離國貨之光尚有差距。

真正讓珀萊雅起飛的，是發生在2015年的兩件事——

這年，浙江省開始大力推進時尚產業，已經小有名氣的珀萊雅順利成為重點培養對象；同時，珀萊雅的產權在經過多年變更后，徹底從早期的眾多出資人那里，整合到了候軍呈夫婦手中，兩人共計持有48.43%的股份。

前者讓珀萊雅搭上了政府發展的快車，后者更是讓候軍呈徹底“解封”，正式開啟了瘋狂營銷模式。

與抖音快手主播大量合作，積極進行粉絲運營，砸錢請明星代言，能蹭的熱度全蹭……候軍呈成功引領了國產美妝企業靠營銷出圈的模式。

當時的資本市場很吃這一套。2017年珀萊雅上市后，股價一路飆升，從15.34元的發行價最高曾漲到224元，累計翻了13倍。

但也是從那時，珀萊雅開始患上營銷依賴癥，2017年至2021年，其銷售費用占營收比例從35.66%一路漲至42.98%。換句話說，公司將近一半的營收都用在了打廣告上。

然而，珀萊雅用在研發上的費用比例，卻從2017年的2.29%縮減至2021年的1.65%，下滑趨勢明顯。

更有趣的是，據公司上市時遞交的招股書顯示，候軍呈夫婦與妻姐、妻弟、妻弟配偶的弟弟等人共擁有8成以上的股權。

而從2019年開始，候軍呈等人共進行了53次減持，累計金額達28.5億元，就連副總經理、財務負責人也分別減持了4.2億元、376萬元。

核心領導人的多次大規模減持套現，也曾引起各方面對珀萊雅的質疑。

因此，如今頻發的質量問題并不是無跡可尋。品控需要的是穩扎穩打的功夫，但近年來的珀萊雅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營銷是療程短見效快的大補藥，但明眼人都明白，靠這個真保不住國貨之光的帽子。畢竟，把力氣用在哪里，成就就會在哪里。

國貨的噱頭，可經不起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