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駝鹿新消費  秀珍

編輯|李君

近日，北京友寶在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文簡稱“友寶”）正式向港交所遞交IPO招股書，擬主板掛牌上市，高盛、中信建投國際和華泰國際為聯席保薦人。

成立十余年，這個乘著互聯網的東風成長起來的公司，在資本的一路追捧下獲得超14個輪次融資，其中包括螞蟻集團、春華資本、海爾資本、建銀國際等機構投資。2019年，螞蟻集團向友寶投資約12億元，友寶投后估值約72億元。目前，螞蟻集團持有友寶16.68%的股份，為其最大機構投資方。

“自動販賣機第一股”，友寶于2016年在新三板掛牌就獲得這個稱號。不過短短三年，又從新三板摘牌了，期間，友寶一直擬沖刺IPO。

據招股書，友寶的收益由2019年27.28億元減少30.3%至2020年的19億元，2021年收益同比增加40.7%至26.76億元。毛利方面，2019年至2021年分別為13.29億元、5.59億元及11.01億元。無論從營收還是毛利上看，2021年雖有恢復增長，但仍未達到2019年水平。

疫情盡管是一方面原因，但是長遠來看，無人零售行業內似乎并沒有發展出更多行業頭部，據駝鹿新消費觀察，2022年一季度，獲得融資的無人零售品牌僅3個，且都屬于A輪融資前。

是友寶一家獨大？還是無人零售行業發展不被看好？從友寶的IPO招股書或許可以窺見端倪。

兩年虧損超13億元

隨著互聯網的蓬勃發展，傳統零售業不斷被技術完善、更新迭代，零售價值鏈上的各種業務活動走向數字化、自動化。但是無人零售真的有那么賺錢嗎？從行業第一的IPO招股書中數據可以看到，實際上并沒有。

2019年至2021年三年內，友寶的凈利潤分別為0.40億元、-11.84億元、-1.88億元，2020年和2021年經調整凈虧損分別為8.15億元和1.70億元。擬上市前兩年合計虧損超13億元，對友寶來說，并不是好兆頭。

營收方面，友寶2019年至2021年則分別為27.27億元、19.02億元和26.76億元。2020年同比前一年下降30%，2021年同比前一年提高41%，但仍不及2019年疫情前的水平。

友寶的收益產生主要來自智慧零售業務、供應鏈運營服務、數字增值服務及其他四項。從近三年的收益、毛利數據來看，友寶的主要收益向智慧零售業務及供應鏈運營服務兩者靠攏，2021年，二者收益合計占總收益的89.5%。智慧零售業務簡單來說，就是生活中最普遍的自動售貨機的商品銷售，供應鏈運營服務主要偏向為客戶提供解決方案、機器銷售租賃等。

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友寶收益5.48億元、占比超20%、毛利率高達90.4%的數字增值服務，到了2021年下降了一半，收益2.5億元、占比9.3%，毛利率也下降到了76.3%。據介紹，數字增值服務的收益主要是向廣告客戶收取廣告費。

另外，其他服務則主要包括迷你KTV服務，主要受疫情影響，2020年與2021年收益斷崖式下降超8成。

而影響利潤水平的除了收入，還有開支。招股書顯示，2019年至2021年，友寶的銷售及營銷開支分別為10.24億、10.84億、10.77億元，雖然收入波動較大，但是這部分開支并沒有隨之波動。另外，點位運營及開發開支的占比超一半。

值得注意的是，友寶堅持稱要通過不斷研發以改善核心技術來保持競爭力，但是近三年內的研發支出卻在逐年下降。2019年至2021年，友寶的研發開支分別為0.57億元、0.41億元及0.37億元，同時分別占同期總收益的2.1%、2.2%及1.4%。

另一個重要的方面，疫情的影響也改變了友寶的運營模式，持續不斷的疫情使眾多自動售貨機等在的公共場所關閉，同時受客流量及銷售活動的影響，使友寶為智慧零售業務方向引入了大量合伙人。

重要的“點位”

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資料顯示，友寶是中國最大的無人零售經營商，擁有全國最大的自動售貨機網絡。截至2021年12月31日，友寶累計可識別交易用戶達到3.21億名，友寶的點位網絡由超過10萬個自動售貨機點位及附屬點位組成，遍布中國288個城市及31個省級行政區，其中81.3%集中于一線、新一線及二線城市。對于今年4月及5月發生的疫情，友寶表示其有約9.6%及3.5%的點位分別位于北京及上海，合計超13%。

事實上，中國無人零售市場滲透極低?？此茡碛旋嫶蟪?0萬個點位的友寶，對于歐美、日本等發達國家的分布密度來說，相差甚遠。

2021年，中國每千人口擁有自動售貨機的平均數量僅0.7臺，而美國是21.9臺、歐洲是6.1臺，在鄰國日本，也高達20臺。從發展前景來看，按照發達國家分布密度，我國自動售貨機零售市場規模有著廣闊的發展前景。

對于友寶天然的零售經營商性質而言，點位的選擇分布及數量，直接決定了經營收益與風險。友寶目前網絡的點位已超102,700個，2019年至2021年三年間點位數量的復合年增長率為29.1%。

具體來看，友寶點位的直營模式在逐年弱化，并且加強了合伙人模式。截至2021年12月31日，友寶擁有直營模式的點位1.37萬個，合伙人模式的點位7.15萬個，附屬點位1.76萬個。附屬點位上并沒有太大的變動，反而是直營模式和合伙人模式的重心互換。2019年直營模式超合伙人模式的5倍多，到了2021年底，合伙人模式的點位已經是直營模式的近7倍了。

點位的選址需考慮自動售貨機的特點、客流量、消費者的消費能力、類似地點的經營業績以及倉庫及其他點位的距離等等。因此，選擇一個可接受且合適的點位是不容易的。

招股書稱，友寶目前有不少現有租約期一年的短期租約，若在計劃拓展的地區拓點位遇到困難，那么經營業績及增長前景可能受到不利影響。

新消費入場無人零售

友寶在招股書中表示，此次IPO若成功上市，募集所得資金凈額將主要用于擴大點位網絡覆蓋面和滲透率；進一步發展供應鏈能力并通過建設和升級全國的倉儲物流系統以增強倉儲存貨管理能力；進一步發展研發能力以及提升智慧運營系統和自動售貨機的技術；對無人零售行業中具潛力的公司進行戰略投資和收購；以及用作營運資金和其他一般公司用途。

其實在遍布全國的中國點位網絡里，也不乏眾多新消費品牌。

新消費黑馬元氣森林2021年底大刀闊斧進軍無人零售。故事還得從夏天的“元氣森林大戰農夫山泉”說起。

8月份，元氣森林向夫妻店、小賣部等線下傳統渠道大量投放智能冰柜，并給出了不菲的獎勵。而農夫山泉由創始人鐘睒睒親自帶隊，開啟了旨在搶地盤的“天降財神”活動，凡經銷商在元氣森林冰柜里陳列一瓶農夫氣泡水，就送一瓶農夫長白雪，封頂48瓶。對此，元氣森林的對應招數是，所有在元氣冰柜陳列農夫汽泡水的門店，一律不兌陳列費。搶占冰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最好的方式就是換成專屬自己的智能貨柜。

下半年，元氣森林宣布嘗試智能貨柜和無人售貨機項目，消息稱，截至到2021年底，元氣森林智能冰柜投放量已經超過18萬臺。

熱愛潮玩的年輕人常常會在泡泡瑪特等潮玩貨柜前駐足，泡泡瑪特其稱為“機器人商店”。截至2021年底，泡泡瑪特全球機器人商店總數1870臺，2021年泡泡瑪特機器人商店收入約4.7億元，收入占比10.5%。其他潮玩品牌如“1983盲盒”也在商場里布局起了無人售貨機器。

瑞幸咖啡的“瑞即購”無人售貨機、鮮榨橙汁機、口罩售賣機等也受到顧客歡迎。

在與我國生活方式相近的日本，去過的國人都見過遍布大街小巷的無人售貨機。目前國內依然以售賣飲料、零食為主，日本的售貨機里已經“萬物皆可無人零售”，電子類數碼產品、鮮花生鮮、日常藥品、食品飲料、文具書籍等等。

對比發達國家的行業發展前景來看，無人零售依然有廣闊的前景。但是國人消費習慣及思維方式短時間難以改變，即便是目前城市商超的收銀臺放置了許多自動結賬機，但是依然可以看到人工結賬排隊、自動結賬機前顧客頻繁找工作人員幫忙的情況。同時，以友寶這樣行業頭部企業在無人零售當下的“擱淺”，也給了無人零售企業提高研發技術、提升強大的數字化平臺及運營系統一個反向的推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