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直通IPO 呂鑫燚
旗下簽約王一博等明星的樂華娛樂，第二次獨立IPO，好像又沒趕上“好時候”。
9月1日，樂華娛樂暫緩香港IPO計劃。此前，樂華娛樂原計劃于2022年8月24日至31日招股，9月7日正式登陸港交所。
根據消息顯示，樂華娛樂某高管給出的回復是，考慮到目前港股市場環境不好，取消了上市計劃，預計明年繼續推進。但是根據彭博社的信源顯示，由于投資者意向未達到其估值預期所以暫停。
無論出于何種考量，背后都映射了一個現狀，即當下在資本市場中藝人經紀這門生意可能走不通了。
縱觀樂華娛樂在一級市場的嘗試，便可知道有多艱辛。2016年，樂華娛樂在新三板想借殼上市失敗。2018年樂華娛樂第一次獨立IPO，謀求A股上市，最終在2021年5月自愿終止上市前輔導。
樂華娛樂第一次獨立IPO趕上了震蕩期，當時整個2018年A股IPO的速度和規模驟降。當時的港股市場非常熱鬧，稻草熊娛樂在港股上市，首日大漲84%。港股市場對大文娛產業的認可度，讓樂華娛樂看到了新曙光，可是當它步履匆匆趕到港股時，又碰上了市場低迷。前不久，影視公司檸萌影視上市破發。根據數據顯示，2022年前7個月在香港掛牌的新上市公司的共43家，較2021年的 66家減少23家。
拋開外部因素，來看看樂華娛樂的自身。不難發現，樂華娛樂其實也難以撐起一個IPO。
招股書顯示，樂華娛樂2019年-2021年的營收分別為6.31億元、9.22億元、12.9億元，三年間增長率均保持在40%以上，凈利潤分別為1.19億元、2.96億元、3.95億元。雖然業績呈高增長、高利潤的模式，但是單一業務帶來90%的收入，讓樂華娛樂抗風險能力較差。其次，樂華娛樂旗下的當紅明星王一博，更是為其貢獻了過半的營收。
來源：樂華娛樂招股書
簡單來說，樂華娛樂既單一業務，又依賴單一明星。這樣的單一，顯然難以讓資本興奮。
IPO不是急來的，樂華前路難
從沖擊資本市場的時間線來看，樂華娛樂十分急于IPO，一番波折過后，IPO近在眼前，樂華娛樂卻來了個急剎車。對于樂華娛樂而言，上市剎車易，未來發展不易。
未來發展能力，主要看的是企業業務可持續經營能力，和企業業務線的數量。樂華娛樂的主營業務分別為：藝人管理、音樂IP制作和運營、泛娛樂業務。其中，過去3年里，樂華娛樂的藝人管理業務營收占比越來越大。2019-2021年樂華娛樂藝人管理收入占比分別為84.0%、87.7%、91.0%。
也就是說，盡管樂華娛樂在涉水其他業務，但是目前其主要營收來源還是藝人管理。這部分2021年營收11.74億元，分別為商業活動（代言、商業推廣等）和娛樂內容服務（出演影視劇、綜藝節目等）。其中商業活動2021年的收入為9.22億元。
由此可見，樂華娛樂主要依賴藝人管理的代言商業推廣收入。而這項收入的指標背后，反映的是其對于旗下藝人的依賴。根據招股書顯示，樂華娛樂現有韓庚、王一博、孟美岐、吳宣儀等66名簽約藝人及71名訓練生。雖然藝人群體規模較大，但是主要營收依然來自少部分的當紅藝人。
自從2019年王一博憑借《陳情令》走紅后，王一博的賺錢能力已經直接影響到背后公司樂華娛樂。
來源：樂華娛樂招股書
2019-2022年前四個月，樂華娛樂收入排名第一的藝人為公司貢獻的收入比重為16.8%、36.7%、49.5%及56.8%。前十名藝人收入分別占同期總收入的74.8%、83.0%、85.6%及84.5%。此外，根據公開資料顯示，樂華娛樂招股書中，被稱為供應商B的藝人于業務記錄期已成為國內極具知名度的藝人，這位供應商B推測為王一博獲得個人分成的公司。
根據樂華娛樂通過聆訊后的資料顯示，2020-2022年前四個月，該藝人的收入增長占樂華娛樂整體收入增長的80%以上。也就是說，這名藝人收入為樂華娛樂收入增長的主要來源。
但是深深綁定王一博對于樂華娛樂而言，并不是一門好生意。
首先，娛樂圈的流量變化極快，和王一博屬于同一梯隊的流量明星還有眾多，王一博是否具有可持續的競爭力，仍是一個未知數。其次，王一博的賺錢能力是否能長期和樂華娛樂綁定，也充滿不確定性。樂華娛樂遞交招股書時，王一博的簽約期還有兩年，聆訊后的最新招股書顯示，王一博與樂華娛樂的合約已續期至2026年10月。
上市前夕，和當家“現金牛”續約四年，這本應是對樂華娛樂上市的極大利好。但是目前來看，就算如此也難以獲得投資者的信賴。如今，藝人失德等事情頻發，藝人的口碑和公司的盈利劃等號，此前樂華娛樂旗下的藝人也曾傳出負面消息。由此來看，就算眼下有流量明星做支撐，樂華娛樂的前路，依舊不易。
娛樂圈“教母”想掌握新風向，結果如何？
樂華娛樂背后的操盤手杜華，被外界稱為娛樂圈“教母”。
2004年杜華在華友世紀任職，2009年華友世紀被盛大收購后，杜華也就誤打誤撞的開始了創業之路。回首這十幾年的創業路途，杜華顯然是幸運的，尤其是在風向標轉換極快的娛樂圈，杜華都能抓住風口上的明星。
樂華娛樂最早抓住的明星是韓庚，甚至被稱為專注韓庚一百年，2010年，韓庚與韓國SM解約，回國加入樂華娛樂，并成為公司股東，持股2.35%。
直到六年后的2016年上半年，韓庚的賺錢能力依舊不容小覷，其收入占了當期已實現收入的48.89%。從這之后，韓庚雖依舊活躍在娛樂圈，但是曝光率已經下降。這時，杜華又找到第二個扛起營收大旗的明星王一博。
面對前后兩個明顯的無縫銜接，讓樂華娛樂的營收賬面十分漂亮。但是杜華也深知要做出新的嘗試，手握藝人運營的經驗和資源，碰上去年的元宇宙風口，杜華已經嗅到了新商機。于是2020年樂華娛樂的虛擬女團橫空出世。
2020年11月，樂華娛樂首個虛擬偶像團體A-SOUL出道，出道首月推出《Quiet》團體首單，憑借這首歌曲，短短幾月內吸粉超百萬。距今該女團已經發布多首單曲，并在2022年，參加了北京奧運會集光之夜。
根據財報顯示，2019年-2021年，樂華泛娛樂業務營收從2647.4萬元，增長到3786.9萬元，兩年增長率42%。其中樂華娛樂表示，虛擬藝人A-SOUL是主要收入來源。樂華娛樂也坦言，將加大對虛擬藝人運營及商業發展的投入。
但是虛擬女團的發展之路，似乎沒那么順利。
今年4月底，A-SOUL的成員們陸續被人泄露了中之人身份，這一動作在圈內被稱為“開盒”。即知曉虛擬偶像背后的真實扮演者。這一操作，也是在虛擬偶像圈的大忌之一。更值得關注的是，中之人暴露后，牽扯出樂華娛樂疑似職場霸凌、低薪壓榨等。對此，官方回應稱女團的收入結構是每個月固定收入+獎金+直播（B站和抖音）總流水的10%。并且經內外部調查，A-SOUL企劃不存在“霸凌、壓榨”的情況。
事情發酵不久后，A-soul女團其中一位成員珈樂以“永久休眠”的形式畢業并解約退出。
永久休眠意味著再不會出現，雖然虛擬偶像號稱永不塌房，但是其真正和觀眾交流的還是背后的中之人。一旦更換中之人，和粉絲的互動牽連也會不同。所以，中之人才是虛擬偶像的靈魂。
來源：樂華娛樂官方微博
A-soul中之人事件，不僅暴露了虛擬偶像生意難度不亞于真人偶像。更體現了目前虛擬偶像的盈利能力不足。根據資料顯示，A-soul的企劃負責人蘇軾在給粉絲的回信里提到，收入不僅要跟樂華、直播平臺比如B站等分成，而且研發和美術成本較大，因此整個項目還處于較大額虧損的狀態，所以目前很難給到中之人對標真人偶像的待遇。
除了A-soul之外，去年樂華娛樂還推出了虛擬男團量子少年，但是相比A-soul引起了小范圍的反響，量子少年的表現平平。剛推出就被曝疑似抄襲，而且在視頻中，量子少年的衣服完全是綁定在身上的，被吐槽為“竹節蟲”。這樣的情況表現的是樂華娛樂在工具費和前期技術層面的不足。
雖然兩次虛擬偶像嘗試并不如意，但是樂華娛樂沒有放棄。
7月16日，樂華娛樂又推出第三個虛擬偶像團體-EOE。因為之前外界對于A-soul的種種猜想還未停止，所以在7月24日EOE組合的首播中，杜華空降直播間，正面回應網友的質疑。杜華表示，“EOE組合”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策劃與準備，公司將會拿出更好的資源和發展的環境，力爭為五位女孩提供更大的舞臺，做好“后盾”。
目前距離EOE推出不過一月之余，暫時還沒太多表現。但是通過前兩個虛擬偶像團體的表現來看，樂華娛樂似乎難以抓住虛擬經濟的風口。